装腔作势的朝范学儒拱了拱手,说道:“范大人,你看咱们这里这些病人,有青壮年,也有老人、小孩儿,现在还在各个屋子里躺着的更是老人和孩子居多,这些人,谁又不想活命?”
“可范大人,你把痨病这样的大病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来治,就是断了他们活命的希望啊!
你看这短短一天的时候,原本轻症的都治成重症了,你再去看看那些重症的,哪个不是吐了一痰盂的血。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
再给她这么治下去,大家伙儿那点血都给吐光了!”
顾远目光冷冷的看着老大夫,这大夫姓胡,叫胡鹤年,是仁寿堂最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据说出身杏林世家,曾经还在二皇子府里任过府医,告老还乡之后,仁义堂的东家三顾茅庐还花了大价钱,才请到了他出山,到仁寿堂坐镇。
如今他也算是仁义县杏林界坐头把交椅的人物。
昨天不甘不愿的为病人诊治的那几名大夫也是以这人马首是瞻的。
胡鹤年对上顾远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就瑟缩了一样,那种威势,让他腿脚有些发软,仿佛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看穿了一般。
这种感觉,他便是在面对二皇子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只有一次在二皇子府遇见皇上,面对天子威仪,他才从心底里生出过这种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