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女也争气,完美继承了自家老爷子的手艺,女儿操持小酒馆,儿子在城东头又开了一家酒楼赚了不少银子,可老爷子从未去过儿子的酒楼,他一天有事没事都愿意在小酒馆待着,擦擦桌子,看着几十年的酒馆就有一种亲切感。
酒过三巡,小酒馆里的吃客酒劲上头,就开始天南海北的闲谈起来,酒肆本来就是各种小道消息的来源途径。
此时小酒馆里坐在南桌的是两男两女,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身上绣囊环珮一个不少,一看就是膏粱子弟。
其中一个公子哥好似投过军,正在向同桌大肆鼓吹自己的经历,什么一步一杀人,两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还说什么自己亲手割得羌人头颅等等,听得同桌女子秋水长眸一眨不眨的听着他讲,而另一位公子哥就显然属于娇生惯养的主,眼见着自己带出来的美人差不多要投入到这个大言不惭的纨绔怀中去了,心中郁闷,说话自然就带了一股酸味,一听杀了多少羌人时,马上阴阳怪气的说道:“李雪清,你就别吹了吧,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还能被你唬住,我可听说当年你是得罪了前任刺史的儿子,被人家堵的连家都不敢出去,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被你老爹花了一大把银子扔进了军伍,不过就是一个押运粮草的小卒子,什么十步杀一人,你恐怕连羌人的尸体也没见过吧,在这吹什么大气呢?”
李雪清被人当面揭短倒也不恼,而是笑着说道:“咋的,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你田程就没说过大话啊,我虽然是个押粮草的,可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漠北军!你说我没见过羌人尸体这你就错了,你以为押粮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羌人只要正面讨不到好,立马就会迂回烧粮草,我能活着回来见你田程那都算祖上积阴德了,羌人我也是杀了四五个的,到那时候哪可能害怕啊,你害怕就得是你死,羌人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杀了这几个羌人在军伍中算不了什么,可现在回来了天天在夜里做噩梦,梦见的都是血淋淋的残肢断臂,狰狞面孔,过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