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讲精义,拢出略节,嘉勉一番,祝以“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等语。兰菌二人执弟子礼送出梨香院,语村从东街绕进梦坡斋,坐陪贾政吃了一盅茶,辞馆来见贾赦。
绿蚁斋户牖不开,风雨不透,唯见他二人出入听雨轩而已。贾环攀附墙头,瞄瞧秋千架上春衫薄,远见语村出轩,怕他一回头看见,一松手掖于墙后,偷听里面的笑语娇音。
只听小丫头子笑道:“才刚环三爷偷觑姐姐呢。”翠云荡悠悠仍蹴他的,鞋面上绣的双鱼戏藻随脚来去,宛在水中游泳。翠云耷眼瞅了一回方道:“他瞧他的,我却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和我什么好相干!”
贾琮是猴精投的胎,风流博浪,懒诵诗书,毛手毛脚好个拳棒,见父亲也不管他,率性弃文尚武,眼睛只在秋闱的武科。贾环实在亦有此意,奈何家严望子成龙之心不能更改,必要他文武兼修,且年前就递进名籍去了,到时少不得还要陪太子读书,白走一趟长安县的贡院,不然,难逃逆父的骂名。
王子腾一倒,贾赦唇亡齿寒,手把长安节度使来的密书,看的字字惊心。掩卷后顾,心下忧惧,道:“交接外官,不可不防。平安若不平,律令不饶人。”亡羊补牢,急修一封回书——如此如此,一一写了京城的风声;这般这般,细细书了防备的对策。弥封停当,速命贾琮昼夜兼程,去出这趟远门。
嫣红胃寒脑热,秋冬未有起色,乍暖还寒时候,更是隔三差五的发作。贾赦死了鸳鸯的心,成心再买一个,每每到了双瞻阁,霍大常常夜送女孩儿供他挑选。无如皆不及鸳鸯,贾赦不忿,尚未出手。
邢夫人夫唱妇随,寻医拜佛,躲星宿也躲了,海上方也用了,想得出的也都遵命而行了,嫣红照旧多病多痛。贾赦因斥费婆子:“你去说给嫣红,静极病生,况且这天气也要防春困,秋千架上动一动,强如吃药,不是不能!”
贾琮出京未归,嫣红心中空落,暗自盘算日程,心无旁骛,一无意绪。这日指着黑头晕,溜下秋千,扶头回房,废寝忘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