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灵府喝道:“大胆!明知县尊要外出放粮,为何在此阻拦?”
其中一个胥吏道:“县尊呐,您老来了几天了,每天都忙着粮食那些事儿,可衙门里又不止这一桩。”
他把公文往崔元庭面前一伸:“您瞅瞅,这些都是积压许久的公文,里面有好多是着急的呐!小的不敢再给耽搁了,否则误了事又要拿我等开刀!”
这胥吏在衙门日久,刁滑之气已经渗入每一个细胞,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让人听着就莫名想揍他两拳。
其他胥吏听他一开头,立刻叫苦连天,嚷嚷着自己手上的文书有多么紧要。
大堂斜侧的寅宾馆的阴影里,蒋县丞和皮县尉看着这一幕,嘿嘿冷笑:“这就让他尝尝这些刁吏的滋味,让他知道即使是县令也甭想通行无阻!”
蒋县丞面色阴沉:“只要他绊住手脚,就让安排好的人手去大闹发粮现场,他想要好名声,我就给他听个响儿!”
皮县尉道:“已经让雷三下去安排了,他被崔元庭当众责罚,又给撵了,早就怀恨在心,今天给他这个差事,老小子高兴得什么似的,早就蹿出去安排了。”
蒋县丞点点头:“咱们就等着瞧好戏吧!”
眼见文书都快怼到崔元庭身上了,灵府忍不住按剑喝道:“休得放肆!”
老胥吏得了蒋县丞的指使,这几天也观察出崔元庭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纤瘦的随从,料定他人单力薄,故此根本不惧怕这位县令。
其余胥吏都是以他为首,见他滑赖上脸,更无所顾忌,堵得崔元庭一步不得出。
其实崔元庭大可以动手,踹翻这些刁吏,但他在想这些人此刻如此作为,明显是要绊住他,那必然还有后招等着,故此沉吟。
此刻恰逢主簿李邺叫了几位司户佐并差役从二堂过来,见此情况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胥吏见是李邺,也没在怕的。崔元庭来之前,主簿李邺就是衙门上下公认的摆设,因此托着文书的胳膊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