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乃是人伦大难,吉日这孩子直奔家走,足可见其孝心呐!”
陈年见老爷夸赞吉日,也马上附和:“老爷,吉日这娃娃也着实不错,放牛的时候还抄诗自娱,想来也是好学的。”
陈员外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放牛郎懂什么诗?但多少也是个消遣,便叫陈年把诗说与他听。
“老奴我可记不住那么些字儿,就记住一句霞帔轻笼文礼院,觉得和少爷小姐有点关系。”
陈年说完,陈员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身为获泽一方大户,解甲归田后更是熟读经书,但这句诗却闻所未闻。
“老爷,雨大了,小心着凉啊。”
陈年说着,把门窗关了起来。陈员外看着外面绵密的雨点,忽觉得心惊肉跳。
“这诗莫不是吉日那小娃娃写的?霞帔轻笼文礼院,是说我陈家后人自有天眷,嗯,不会错的,文儿打仗回来后,借来讨个才名倒是正好!”
五十里地的脚程走了五个时辰,吉日回到家时,父亲只有出气没进气了。一旁的母亲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爹这是怎么了,前两个月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母亲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吉日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会逢太后寿诞,百官献礼,获泽县令甘霖想露一露脸,于是横征赋税。自己家里二亩薄田本就是糊口的命根,哪里还有余粮上供?
父亲哀求官兵未果,被暴打了一顿,没想到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母亲请了村里的郎中就诊,郎中叹了口气,便要及早准备后事了。
“儿啊,你莫要冲动,那甘县令是父母官,咱们惹不起的。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为娘可怎么活呀!”
母亲看吉日沉默半晌,害怕他意气用事,赶忙抹掉眼泪劝告儿子。
“娘,你放心,我没那么愣头青。爹,孩儿不孝,不能保全您老人家的身家性命,日后若有机会,必定让那姓甘的不得好死!”
躺在床上的父亲听到吉日的话,不禁流下两行清泪,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