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云市这边的同事有没有给他普及法律和丧葬规定,许正感觉头大,他以为技侦那边还没来通知甘宝东呢,谁知道,这刚开始审讯,就先被嫌疑人骂了一通。
“甘宝东,你先冷静一下,你女儿的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我们警方当然要查清楚她的死因,你再生气也阻止不了。
再说,作为父亲,不管如何,也不应该把女儿埋在家里,根据咱们的传统和法律,真正的入土为安是死者去往该去的地方。
还有,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把女儿埋了,这在法律上是人口失踪,被人举报之后,别说我们刑警,就是你们当地的派出所也得上门,到时候你的左邻右舍,也都是意见。
这样的话,你女儿还怎么长眠,难道天天在家被人打扰吗?”
甘宝东哼了一声,终于停止了他的骂声。
许正明白,他女儿去世,他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偷偷的埋在了自家院子里,得亏他们家有院子,“甘宝东,我理解你作为父亲的做法,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间惨事,可是你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你埋在院子里,不说被人举报,就是以后你们那儿拆迁,你女儿怎么办?
火葬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你也想知道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她总不会支撑了两年,这就突然死去了吧?”
甘宝东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捂住了脸,才四十岁多点的他,此时已经是满头白发了,眼角的皱纹和鼻翼间的法令纹,如刀刻的一般,直接把岁月和悲伤刻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么年轻,你不懂,我18岁的女儿,如花如月一般的美丽漂亮,可惜遇到了那四个人渣...”甘宝东捂着脸,泪水无声的从眼角皱纹处划过,向许正控诉着他女儿的遭遇。
这是一些事情的原点,有些人做过的错事,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像那个20年了还在为母报仇一样。
许正叹了口气,“我妻子可能怀孕了,如果我们家第一胎也是女儿,我想我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