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站起身来,去了里屋。
大约半刻钟不到,陆景已然更衣走出。
旁边的青玥望向陆景的眼神还带着佩服,因为前些日子陆景便与他说过——“若不出所料,重山叔父还会来找他。”
不过几日时间,这句话便已经应验,就仿佛一切都在陆景的筹谋之中。
陆景朝着青玥笑了笑,又对宁蔷、林忍冬道:“表姐、忍冬姑娘,今日你们专程前来寻我,我却要去别山院,这是我失礼,往日若有闲暇,两位还可前来,便由我请一请东道。”
“我这院中虽然清苦,却也能喝一喝茶。”
宁蔷摇头:“我今日本来便是前来答谢你,又如何能让你作东道?长者请,不敢辞,你还是尽快去吧。”
陆景告辞离去。
林忍冬望着陆景远去,赞道:“景公子在陆府中多受苛责,冷眼,但是一言一行却俱都合乎礼仪,也合乎人情,不疾不徐,温润如玉,这倒令人惊讶。”
宁蔷眼中也有些惊奇:“以往我这表弟埋头读书,我并不了解他,反倒这许多日,他也让我颇为敬佩。”
“写了一手好字,懂许多人情道理,知晓许多他人所不知,却足以流芳百世的诗词,又有一身的武道天赋……”
“再说我那舅舅,自他归来起,府中其他人便谁也不见,莫说是陆烽表哥、朱、周一众夫人,就是老太君去,他也以身体抱恙为由,推脱去了,可今日却派人来请表弟。”
“如此种种,这若是换了其他世家大府,必然受到优待,便只是个庶子,前途也绝不凡。”
宁蔷说到这里,又不由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因为八年前那一桩往事,老太君和钟夫人对他的厌憎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更改,倒是令人可惜。”
林忍冬笑了笑:“酒香不怕巷深,景少爷这样的儿郎,不论去了哪里,都会发迹、发光,为众人所知,蔷姑娘又何须担心?”
宁蔷摇头,大约是想起陆府的近况,轻声道:“我是为陆府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