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五的时候,里面有人把枪扔了出来,然后连长,刘晓刚,王刚,王强鱼贯而出,鬼子围了上去。
我恨绝了李存壮,眼睛喷火似的看向他,不料他也正看向我,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目光,感觉那么陌生,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叛徒都不会有好下场,鬼子们除了那个二鬼子翻译压根就不相信中国军人,李存壮虽然出卖了我们,但鬼子也没特别青睐他,他依旧是和我们一根绳上绑着的蚂蚱。
鬼子怕把我们栓在一起容易闹事,便把我们两人一组分散押运,跟着队伍前行。无巧不巧,狗日的李存壮就和我分在了一组,他绑在我的前面,我边走边骂,李存壮也不回嘴,闷葫芦似的低头走路。
一直到我骂到了他爷爷姥姥这一代,他才憋不住了,在前面嘀咕道:“我说泉子你有完没完?我老李不也陪你们一起被绑着的吗。”
我朝雪地吐了一口痰:“我倒希望你能陪我们一起被杀头,再拿你脑袋给那俩狼狗做食盆。”
李存壮实在忍不住了:“你小子也别太毒了,看那二鬼子扛的枪。”
我被他忽然冒出的这句一愣,望了望那跟在日本军官马屁股后面的二鬼子,扛枪走得一颠一颠的,我问李存壮:“怎么?有问题?”
李存壮不回头,弓着身子继续走,边说:“仔细看,眼熟不?”
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那杆枪不是鬼子常用的三大盖,而是我们国军用的汉阳造,而且,枪腰上细细缠着吸手汗的红棉线,正是平日里连长专用的,昨天晚上带出洞没带回来的那杆枪。
李存壮听我突然不说话了,掉过头,眯着眼笑笑:“兄弟,明白了?小鬼子要倒霉了,早一会儿我要不把你们卖了,现在估计都得等野狼给我们收尸了。”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理不出头绪来,差点一脚踏进雪洞里去崴了脚脖子,旁边押运的鬼子叽哇了一句,李存壮回头看了看,说:“走好了兄弟,这时候惹急了鬼子被轰了可划不来,留点劲晚上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