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自嘲所说,好歹是一个囫囵家,团团圆圆的没有人被饿死。
在这个年月,活着确实是最大的奢侈。
据常住村西仙姑庙的孙老倌说,村上每年都有人死,这些人死后全被安置在庙里。他们大多是被饿死的,寿终正寝的少之又少。
饿死的人大多皮包骨头,身体蜷缩一团像个硬壳乌龟,硬的平放地上左右晃悠,放在棺材里盖子都盖不上。
老倌说人之所以被饿死,是因为上辈子糟践粮食太多,要拿这辈子的食物来偿还,这才使得这一世没有食物吃。
落日金黄的余辉中,宋明蹦跳着提着田鼠,向一个破败的村落走去,一人一狗逐渐走进村子,消失在残破的围墙后。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宋明欢快的口哨声和狗子的吠叫,慢慢消失在了斑驳的树影里。
……
这是个简陋的三间草房,由黄泥和干草混制而成。屋子四周,一圈粗树枝埋在泥里构成了院墙。此时,屋顶正冒着袅袅炊烟,好似在欢迎回家的狗剩。
狗剩刚进院门,就喊道:“娘,娘,快来看,大老鼠!我们逮到一只大老鼠!”
宋宝山在院子里吧嗒吧嗒的抽旱烟,看到宋明进院道:“剩儿,你去捉田鼠了?哟,这老鼠还挺肥。”
狗剩嗯了一声,冲宋宝山扬了扬手中的田鼠,呲了呲牙。脚步不停走到屋内放下田鼠,又和灶前的妇人说笑了几句,然后舀了一瓢水走了出来,倒在屋外墙角一个瓦盆里,笑意满满的看栗子黄埋头喝水。
宋宝山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起身说道:“剩儿啊,爹明天就去镇上给人打土坯,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爹,我娘告诉过我了,明天早上我烤田鼠给您吃,您吃些肉食再去干活才有力气。”狗剩一边说话,一边起身穿梭院子和灶前,帮宋母把饭菜放在院内桌子上。
一家三口团团围坐,桌上尽是些野菜糊糊,咸菜之类的食物。
宋宝山慈爱的看着狗剩说道:“好孩子,这田鼠土腥味太大,我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