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翅训练飞行的雏鹰,能飞,但是飞不高也飞不远。
他深知贺云初在卫司韫心中的地位,他要带走莫景行,关键还是要看这位前太子妃。
“贺氏,过往皇兄所作种种,可否看在他曾经对你舍命一救的份上,一笔勾销,朕带他回苏北,治重罪,往后绝不让他再踏进西陵一步。”
不光是贺云初,就连陈凛渊都意外地看向发声的苏见祁。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谁都以为恨不得莫景行死的人,第一个就是苏见祁。
就连莫景行,他也将落在贺云初身上的视线转开,有丝难解的看向苏见祁。
“你不用这么看着朕,”苏见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多有嘲讽:“朕还是恨你,你瞧瞧你现在,躺在这里,浑身是血,像条落水狗。”
可是他没有说出的话中有一句未尽之言。
很多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老苏北王还没有死,莫景行是受到重视的大臣,进出皇宫后宫自由。
那么桀骜狷狂的一个人,有一回却站在一个妃嫔面前,看那个妃嫔给小皇子喂水出了神。
那时候莫景行眼中有羡慕,有惋惜,还有无法道明的愤恨。
那个小皇子就是苏见祁,后来他知道莫景行在愤恨什么。
他出身痛苦,母亲懦弱,父亲禽兽,从没有享受过父母亲情带来的缱绻。
可他并不是不需要。
没有人不需要父母疼爱。
也许他皇兄也不曾是什么坏人。
他比他要幸运太多,他不愿意看到莫景行像狗一样死掉。
贺云初掩在袖中的手牵过卫司韫的,在他的掌心捏了捏。
他们两个人都太多清楚对方的想法,所以不用言语,只是视线相交,都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
卫司韫拧眉半晌,最后问:“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贺云初轻轻说:“我的不平和怨恨,你都用另外的方式弥补给我了,那莫景行,我们就当放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