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选择从舒适圈走出来,他恍惚间觉得快要进棺材了。
他看见男人抽出插在他腹部的钢刀,又一次带着狰狞的目光扎了下来,盛礼闭上了眼睛,再来一次软金甲也支撑不住,这一刀必然是要给他戳个对穿的,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记柳逃走了。
胡思乱想间,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临死之际他居然听到了记柳脚踝间铃铛清脆的声响,“丁零当啷!”的声音巧妙的和男人闷哼声结合在一起,盛礼感觉到,男人抓住他脖颈的力道撤离,然后便是“砰!”的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倒地,扬起地上砖缝间的尘土,没了动作。
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盛礼先是被一个充满青草气息的怀抱撑起上半身,他听到那人说:“盛捕快,清醒一点,小的马上带你去医馆,撑住!”
说着竟是有想要将他拖住膝盖弯抱起的动作,奈何那人尝试几次都没成功,转而拉起盛礼两边的手环到脖子上,试图背起盛礼。
“张伯,你这样大人不死也得被你折腾死了。”记柳无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盛礼在半昏迷间听到,大为赞同,只可惜不能点头示意。
“那怎么办?”张伯双手颤抖,准备第二日穿的外衫上沾满朱红色的血迹,在青色薄纱上好似盛开着朵朵牡丹,反差十足。
“我已经让张姐姐去医馆找大夫了,”记柳在集市卖菜,多年来混混流氓从不间断,这种事情见过几次,她冷静道:“等张姐姐把大夫找来,差不多张婶也带着衙门的人来了。”
记柳将完全昏迷的盛礼从张伯手中接了过来,轻轻环住,她撕下身上的衣裙,按在盛礼流血的地方,尽可能保持不动,还不断安慰张伯:“别担心,我已经把他绑起来了,张伯,你去翻翻他身上有没有武器什么的,都掏出来扔的远远的。”
张伯应和一声,颤抖着走过去,昭沣县最多就见到过山匪,他们常年盘踞在码头边,前任县太爷给他们上下货的方便,达成交易,他们也不轻易闹事,不沾染码头之外的其他地方,日子过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