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不是说不让你靠近水面吗?!”我恼火。
“你掉下去了,我得救你!”他也很激动,理直气壮地驳斥我。
我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地望着黑黢黢的海水。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欲安慰,被我一把甩开。
“前面就是京城了。”我指着远处的朦胧的海岸,冷冷地说。
他不再讲话,半个时辰后老老实实上了岸。
上了岸便是一座高大的城门,城门无人看守,城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这便是终点了,我只能送他到这里。
我把他送到城门口,推开门就能进去属于他的地方,而那是我不能触及的所在。
他径直上前推门,可手接触到门面却犹豫了。转过身问我:“我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可好?”
他忽然望着我笑,他的笑容最好看,看得我几乎要支持他的想法,为了不被他迷惑,我把眼睛错开。
“不用。”我坚决地摇摇头,“门内就是你苦苦追求的东西,你去吧,不必留在这里。”
其实我不知多么想随他而去,也无比渴望他能留下来,可是他不能。他咳死了。
那晚他很安静,我睡的很好,殊不知是因为他断气了。送甜水的老婆婆发现了他,街坊邻居把他的尸身拉走,然而他的魂魄却留在了原地。
他的执念太深重了,从小便被寄予考取状元的厚望,多年来也一直以此为终身追求,所以他如今骤然离世,魂魄却还没有意识到肉身已死。死后不能及时自知的魂魄是很危险的,黑白无常找不到他,外面就会有无数小鬼想趁机食他的精气。而且他的执念让他连家门口那个小水沟都过不去。
我意识到他的情况,于是去找山鬼出主意。山鬼为他编织了一个幻境,让我做他的摆渡者。第一关出门并非出门,而是从病死的床上坐起来;第二关的赶路也不是赶路,而是从屋里走到门口;第三关的黑海自然也不是黑海,而是那条他难以逾越的小水沟。自然,终点当然也不是京城,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