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去那刺目的泪痕,然而指尖刚刚触及皮肤,奕青便敏感地动了动,微微皱起眉头,白隐只好停手。
这样陪他躺了许久,白隐感觉被窝已经捂热了,便轻轻从他臂弯里缩出来,慢慢掀开被子下榻。然后给他掖好被角,又把那被他丢到地上的狐裘捡起来盖到他身上,将鞋袜摆放整齐,回头看了一眼奕青恬淡的睡颜,便轻声掀帐出来了。
汐照与蒙远还守在门口,见白隐出来忙给她披上披风。白隐向蒙远打探:“殿下近日是否遇到过烦心事?”
蒙远仔细回想了一番,觉得自家殿下始终挺正常的,唯有昨夜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便将昨夜主仆二人的问答告诉了白隐。
白隐听完陷入沉默,她不经意回身看了隔着屏障的奕青一眼,猜不到他的想法。
回家路上,透过车帘望着马车外的行人,白隐突然问:“我嫁到魔族多少年了?”
“五十二年了。”汐照回答。
“和亲前夕我曾与殿下一起去迟梧山找过血蛊,临走时血蛊给我说了一句话,它说‘六十年后,你会回来找我的’,这些年我始终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如今不知不觉还剩八年,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白隐烦躁地放下车帘,坐在那里犯愁。
汐照也不知此话何意,只能说:“夫人想不通,就没问过殿下吗?”
“问过,”白隐道,“问过很多次,还与他探讨过,他也总说不知道。”
回到东宫仍百思不得其解,白隐只好向从前一样将此事暂且抛诸脑后,她让人把宁容叫来,想问问她思考的结果,但是却被告知郡主又跑出去了。
“又去找蓬莱了吧。”白隐摇首,汐照命人准备午饭。
果然知女莫若母,宁容此刻还真同蓬莱在一起。
军营每一旬休沐一日,今天正赶上休息的日子,宁容一大早便等在老地方——那条巷子口。她利用郡主身份的便利,摸清了蓬莱的日常行程和时间,因此堵人一堵一个准。
不多时,那少年便意料之中地出现在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