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擦手。他蹲下身,对着血淋淋的犯人开了口。
“你家郎君果然心狠!连陪了一路的侍卫都不心疼,可怜你一路做牛做马,到头来又如何?还不是换来一句‘要杀就杀’?在他们眼里,你就是连畜生也不如。你自己仔细想想,还为何要为他们保守秘密?”
杨昭全看那人头颅抖动,像是被这诛心之言刺激到了。他木然的心中燃起了一缕怒火。
如此挑拨离间,如此恶语伤人,竟将他人的牺牲和忠心贬得一文不值。
人眼看是不行了,但在走之前,还要受到这样的折辱,实是不该。
“施暴之人居然有脸提‘心狠’二字?”杨昭全几乎冷笑出声。
“我便是答应了,你也还是会杀了延富。”
他提高声音,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没往延富的方向看。
随着他话音落下,延富了无生机的身体轻轻一抖,血块黏连的头发微晃了两下。
“你如此虐待他,只是为了从他口中撬出消息。他说了,是死,他不说,多留一阵,待刑罚受尽了,还是死。”
“甘郎君手段了得,可便是大刑上遍,也奈何不得我身边人。”
“你费尽力气,又一无所获。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感觉如何?”
甘守元嘴角微抖。
“软的不成,便来硬的。今日你本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手段拙劣,手法却狠辣,最阴毒之人就在眼前,小小心狠一说,怕是配不上你。”
“你算盘打错了,”杨昭全已看见甬道里的人,但他语调不变,仍旧声音平稳。
“我,不受你这般威胁,延富,也不会受你这挑拨。”
甘守元脸色难看了一瞬,半面脸在阴影里,等杨昭全把话说完,仍旧不作声。
过了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哈哈一笑,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在意的面容。
“是,是,蔚王硬气,不受我威胁。”甘守元语带劝哄。
“但躺在这儿的若是秦娘子……”他恶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