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小鬼,杨宝芯隐藏身形,等着那个两肩阳气恍若扛着日头的年轻书生走来。
做鬼这么久,头一次见如此阳气旺盛之人,就是那些个十八九血气方刚的雏儿也哪儿有这般气象?
眼看那个背着箱笼的白衣书生走近破庙,杨宝芯特意转头瞪了一眼那只名字叫做瓶儿的女鬼。随后以只有炼气士或是鬼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次次勾引附近乡民,我不与你计较,与那只虎儿子说我练的合欢之术,我也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是敢随意害人,那你就死远些,别害的我无缘无故被人降妖除魔了。麦田边那个院子里,至少有两个人是练家子,是不是炼气士我吃不准,但绝对是我惹不起的。”
瓶儿缩了缩头,事实上只有魂魄的身子,凡人根本触碰不到。他们最大的本事,无非就是以身上阴气冲昏凡人头脑,吓人而已。
走进庙里的读书人忙活好半晌才生起了一堆火,大夏天的,其实不冷,只是每逢大夜,有些火光总是会让人心里安稳些。
那个年轻书生又取出一块儿都可以当锤子用的馒头,要蘸着水才咬的动的那种。
吃饱喝足,读书人又取出一本书,借着火光翻书不止。
瓶儿作咽口水装,她是鬼,读书人肩头阳气,对她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只要吸上半数,她这魂魄至少也能到一种凝实状态。
一个女人,不能肆意享受,那做鬼也是白做。
她要是能与杨宝芯一般,明明是鬼却有与人无异的身体,还不怕玩儿坏身子,那她决计天天不重样儿,夜夜新男人,把活着时没做的了的花活儿,一桩一件试个够。
杨宝芯转过头,脸色阴沉。
自个儿名声之所以这么差,还得多亏瓶儿呢,可打死她也不行,至少那只虎儿子来时,她能帮着自个儿阻挡一二。
其实她也知道,今夜那只虎精必来。
早就听说了,渐江的周老爷升任钱塘富春二江水神,已经赶赴就任,这附近再无人压得住那只已经金丹境界的畜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