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夜阑过年的人不过寥寥双手之数,众人拾柴张灯结彩,却是将这楼里楼外布置得喜庆万分。
万事具备,当付宛将这大年夜最后一道红烧鲤鱼端上那戏台下的红木大方桌时,楼外顿时响起爆竹声。这爆竹声中一岁除,老阁主赦天机张罗的一桌好酒好菜,让这楼里众人无比欢喜。
赦天机自然坐在那主位上,再往后的都是小辈,也就没了那诸多规矩,各自都挑着那自个儿喜欢的菜肴面前坐下。红衣慕轩性格乖张,本就不是那拘泥于礼法之人,见除了夜白衣外无人敢坐那老阁主下首的位置,便大袖一挥,当仁不让地坐到赦天机身旁,盈盈一笑道:“老阁主年纪大了,手脚不便,若有够不着的菜知会小女一声,小女好生孝敬您一回。”
赦天机率先动筷扒了一口米饭,对此付之一笑道:“丫头先尝过这饭菜合不合口再说这些,大过年的别饿着自己。”
“那可有劳阁主费心了。”
临着燕六和白起二人而坐的殷子安就在那红衣女子对面,当即夹了一块肥瘦相间,色泽透亮的红烧五花到那慕轩碗中,笑道:“小红姑娘要是够不着也尽管吩咐在下,美人姐姐要是为了夹个菜失了风雅,那就是我这当弟弟的不是了。”
慕蕙佯怒道:“油腔滑调,你红衣姐姐在乎这点风雅不成?”
殷子安比了个大拇指道:“就是说,咱不在乎。”
殷子安又夹了块肉到身边的燕六碗里道:“燕六姐姐也是,尽管吩咐。”
说着殷子安看向那坐在燕六身边的白月儿道:“丫头你……”
白月儿把手疾眼快将碗筷拿开,一脸恶俗道:“你走来,我自个儿来。”
殷子安又比了个大拇哥:“懂事儿!”
说罢殷子安只觉得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嘴里叼着一双筷子的白起,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慕轩胸前的红烧鲤鱼正口水直流,想来是嘴馋又碍于脸皮轻薄,不敢自个儿动手上去夹,只好求助于身边这没羞没躁的师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