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水流声,她坐到沙发上,旁边放着江淮宁的衣服,属于他的味道盈满鼻尖。
她深吸口气,不断自我暗示,没必要紧张,高三一整个学期她和江淮宁住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堵墙,现在只是拿掉这堵墙而已。
陆竽想得太入神,门铃突然响起,吓得她肩膀耸了一下,起身走到门边,门外是标准的服务式用语:“您好,您买的东西到了。”
陆竽从门镜往外看,确实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打开门,探出半个身体,服务生双手奉上一个纸袋。
关上门,陆竽看纸袋里的东西,一次性内裤、干净的袜子,还有一瓶卸妆水——去电影院前她化了个妆,需要卸妆。
江淮宁想得好周到,她都忘了自己没带任何东西过来。
卫生间的门咔嗒一声,江淮宁出来了,没穿酒店提供的浴袍,他带了自己的衣服,长袖长裤睡衣。
他拿着毛巾裹在头顶来回揉搓,潮湿的头发凌乱到打卷儿。
两人只有短暂的眼神交流,陆竽躲去了卫生间,洗完澡,房间里的大灯关了,留了床头上方两盏暖橙色的壁灯。
床上两个枕头,江淮宁用了一个,陆竽自觉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来,两人中间隔了一尺的距离。
陆竽呼吸紧了紧,尽量自然地开口:“我关灯了?”
江淮宁没出声,陆竽扭头,他眼睛闭上了,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起那么早从北城坐车赶到关州,很累吧。
陆竽动作幅度变轻,手肘撑起身体按下灯光开关。窗帘遮光性能好,窗外一点霓虹灯光也没漏进来,视线里除了黑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躺下,紧绷的身体还未放松,一条胳膊从颈下穿过来,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竽心跳加快,声线不稳:“你没睡着?”
“快睡着了。”
“哦,是我把你吵醒了。”
江淮宁压着嗓子轻哼一声,脸埋进她颈窝里,手掌按在她腰间:“怎么走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