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动,像是呢喃。
安娜后退了一点,以免惊扰这位睡眠不算特别踏实的人。
面前的人,先是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是缓缓睁开,和安娜醒来前有时候会试图再次入睡不同,卡列宁很少有重新入眠的习惯。
他睁开眼睛,先是瞧见了熟悉的天花板,心定了定,接着就偏头去望了望枕头边,这习惯养成还不久,却已经烙印到了他的意识中。
那边的人,他的妻子,正双眼略弯的瞧着他,显然已经清醒了一段时间。
光线正是清透的时候,卡列宁却恍惚间瞧见了颜色,像是那已经慢慢消散的梦境。虽然记不得内容了,但梦里余留的温度,和眼前的暖色,倒是一致。
那双眸扑闪了一下,轻柔地拂开了梦境的颜色,眼前的景象逐渐真实,大脑的意识,从绵软变得逐渐踏实起来。
「早,亚历克赛。」
轻柔的呼唤,又是新的一天。
此刻在卡列宁的脸上看不到皱眉,而是舒展的,睫毛像天鹅舞者的裙摆一样散开,让那双蓝色的瞳孔里,完全盛满了清晨的余光。
「你做梦了?」
安娜凑近了一点,手指终于在那张脸上碰了碰,柔软的肌肤,带着温度,下巴上有点刺刺的,虽然每日都剃得溜光,但经过一夜的休眠,总会有些痕迹。
「梦到了什么?」
在她说第三句话的时候,卡列宁终于出声了。
「不记得了。」
男人的嗓音低哑,晨光洗净了他工作上的疲惫,他看上去轻松而温和,像一只大鸟,趴在他温暖的巢穴中。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轻轻地笑声。
「应该是个美梦。」安娜说道。
「为什么?」卡列宁发问,声音柔软得如同婴儿。
「你笑了。」
安娜回答之后,卡列宁的手指在自己嘴角边摸了一下,这又把安娜逗笑了。
「那个梦有颜色吗?」安娜问道,人已经挪到卡列宁的身上,贴近他的胸膛,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