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内容,我怎么也想不出那些文艺的复句了,我想找笔,环顾中看见书本缝隙中夹着半根断铅,我想找明信片,桌子上只有堆砌杂乱的草图纸。
刘哥关掉电脑拉开宿舍窗帘,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已是六月下旬,小城已经过了梅雨时节。“好嘛,这样的天气才能摄制。”他打了个呼哨,又随手写下些准备素材。景别,光圈,焦距……
“你觉得给小展搭什么景好,我觉得海蓝色上衣和浅灰色卫裤比较配,你看就是那种偏瓷青色调的。”
“什么,小展?是你说的那个山东朋友嘛?”“是啊,你说过比例点很好的那个,我说过要给他拍一组的,而且你看以M公司的影响力……”
“小子,那是看你是初学者逗你的嘛,你看你原先剪辑素片帧那几张,明显都不对,LES上这个词翻译过来要求应该是……”刘哥比了个的手势。
杯中的梨膏早已热气弥散,我看斜射进来的光线在磨损的键盘上反光,有尘埃于目力可见范围内浮沉。
“跟着我总不会错的,M给的报酬丰厚,好几学期的费用全解决了。”他宽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相逢
很早的时候认识小展,大抵是他那股“好客山东”的豪劲,彼时挣扎在数学和专业课的泥淖里,写些颇有文青气的纸条,它们大多是些闲话,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我寄给他,仅此而已。毕业的时候没去成烟台,后来我学了艺术,小展学的是理工,在专业这条路上我们走的是拐点路线,等我发现发团建蹦迪撸串秀恩爱朋友圈时候时常落下小展那个标签,偶尔还能看见他的自拍,然后变成那条仅三天可见的下划线。
我无以评述,就像刘哥不论如何指导我都拍不好这杯梨膏水,上一次见到小展是在我家附近,匆匆赶完一顿晚饭后他就离开,此后的交流因为我各种剪片掉线,不咸不淡聊过那么几句,没接上话的,也便淹没在电子信息流的洪荒中,难觅踪迹。“你看,你拍的时候没有对焦准,边缘线都糊了。”刘哥经常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