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曾有过与马远无数梦幻般的美好。然而此情此景,两盘北方最常见的家常菜却给她脆弱的心防打出了最致命的一击,那三年噩梦般的生活,地狱般的精神煎熬,离婚后周围人的白眼和耻笑,女儿对自己的误解和指责。离开S市一路走来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孤苦伶丁。这一切化作一道道厚重的堡垒包裹住了她伤痕累累的心。
可是人既不会生来坚强,也不会渴望坚强。如果可以,谁又不想在童话中睡的安详呢?越是遭受苦难紧闭心扉的人,越渴望着安慰与温暖。这顿温暖简单的餐点勾起了穆托娜满腔的委屈与难过,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大颗大颗的留着眼泪,直到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放声大哭,把这三年来满腔的苦难都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哭的涕泗横流,哭得狼狈难看。她再也端不住成熟的架子,在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餐馆,对着只有一面之缘的饭馆老板哭的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王庆惊呆了,手忙脚乱的递着纸巾,听着她含糊不清的抱怨与哭诉,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跟着穆托娜的哭声一阵阵剧烈的绞痛…
那天之后,穆托娜在T市待了三天,来王庆的餐馆吃了三天,在第三天傍晚穆托娜打算吃完晚饭第二天就离开T市继续自己的北上旅程,顺便感谢老板这些天的照顾。然而还未及开口,王庆却穿着一身崭新的西服从后厨走出来,举着玫瑰花和钻戒单膝跪在了穆托娜的面前,王庆的一双儿女在帘子探头探脑的小声给自己的父亲打着气,餐馆里几桌食客也放下碗筷跟着起哄叫好。
“我,我,我条件不好,带儿带女的。可,可我肯干活,我不懒,你嫁给我我保证你过的,就跟,就跟那个,皇帝家女儿一样!那天听你说了那么多,我也不会安慰人,但是我保证!以后我一定让你幸福快乐,再也不会哭!”王庆结结巴巴的说着,感觉领带勒的他脖子都要断了,怎么都喘不上来气。
穆托娜看着这个穿着一身西装却怎么看怎么不合身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结结巴巴的说着土气的求婚词。她又想起二十年前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