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跟着我爸爸,我住在我爸爸家里,妈妈来求我很多次,我都坚持着不回去,后来我妈妈也没有办法,只能随我。
“爸爸没有再结婚,他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等他,读他留给我的那些信。他回来了,还是会给我带来更多的信,即使是后来有了卫星电话,在海上我们也可以通话的时候,我们也很少通话。
“爸爸还是习惯每天给我写信,我还是喜欢等爸爸的信,信是这个点到那个点连接的一条线,是要有距离,信才会显现出它的宝贵的。要是随时通话,距离就没有了,爸爸写信的欲望可能就没有了,我等他回来的那种焦虑,可能也会消失。
“所以我们很少通电话。就喜欢保持着这种古老的习惯,让信成为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
“等到我会写信的时候,我也开始给爸爸写信。当然不是每天写,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告诉爸爸。也是奇怪,明明是我在陆地上,他在海上,他每天的活动范围都很小,生活很单调,但为什么,爸爸每天有那么多的话说,我却变得很单调?
“后来,每次爸爸回来,交换信件,就是我们之间的大事,爸爸把他给我写的信交给我,我把给爸爸写的信交给爸爸。我们都是在吃完饭,洗好澡后,才郑重其事地把信拿出来,进行交换,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仪式,我太怀念了。
“我读高中的时候,爸爸生病了,肾衰竭,其实在出海之前,他就已经有症状,我不知道,其他人也都不知道。爸爸怕因为生病,就不允许他上船,一直和大家瞒着自己的病,他太喜欢大海,太喜欢海上生活了。
“那一次,他们出去七个多月才回来,回来之后,爸爸终于支撑不住,去了医院,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爸爸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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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盛春成想到了
“在病床上,爸爸和我说,大陆上太吵、太脏、人也太多了,他真的很想自己就死在南极,被冰雪覆盖着,几千几万年过去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