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季白回来的时候,孟清和睡得正香。
梦中漆黑的天幕悬挂一轮红月,孤孤单单的,好似有人咬破手指,在黑绸布上按了个血印子。
孟清和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对案板旁边容貌清俊的少年说:“记住了,肉一定要剁了煮了烧熟了才能吃。”
少年乖巧点头。
“饿的时候不能逮着人就咬,得先煮……呸,不能吃人。”
少年又乖巧点头:“那饿了吃什么?”
“饿几顿死不了的。”
“但饿着肚子睡不着。”
孟清和抡起菜刀就往自己脑门上拍,“睡不着就敲晕自己……”
孟清和猛然惊醒,还好只是个梦,这一刀下去,可就开瓢了啊。
“醒了。”清冷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孟清和微一偏头,便看见叶季白坐在窗边的矮榻上,低头把玩着短萧。
日影西斜,已是傍晚时分。
孟清和起身下地,从床栏上拿了外衫披上,“弟子这就去给师尊做饭。”
虽然对叶季白这种不请而入的做法感到气愤,但孟清和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不敢发作。
“慢着。”
孟清和刚走两步又顿住。
“过来坐。”
孟清和走到矮榻旁边的小板凳前坐下。
叶季白将短萧放在矮榻中央的小木几上,垂眸看向孟清和,“李思远死了。”
孟清和惊而跳起,“你杀了他?”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孟清和眸光闪躲,“我什么时候叫你去杀他了?”
叶季白冷笑,“野猪峰弟子李思远,去年冬天在追月峰山脚拦住你,要与你结为道侣,被你拒绝。”
孟清和挠了挠头,默默坐了回去。
叫他去保媒,他咋还打听起来了呢?
“之后李思远多番骚扰伱,更是将你扛上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