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无言以对,惭愧低下头去。
“结局已定,你再怨怪他,也是无济于事!”宋通儒叹道,“还是想想如何救人才是!”
“难啊,马掌事已递了文书,杨都知阅过,并未发话,显然是默许了马掌事处置,如若要救杜陵,只怕比登天还难!”冯子敬话赶话说着,眼角的皱纹又深了。
赵钦哀泣道:“师傅!”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又何尝不想救他?但是,为了花房,我不得不有所顾忌!”冯子敬难过地说,“明早,你从账上支两百钱,去暴室走一趟,求刑名多关照。”
“嗯!”赵钦咬着牙道。
窗外,月色静谧,院子里起了飒飒的风。刘昺站在院门前,隔着扶疏花木,望见上房灯火通明,有一道人影走向门口,赶紧拔腿,然后亟亟回房,就手带上了门。
邓佶正在洗脚,见他神色有异,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顺手捏了擦脚布,一边思索,一边擦脚,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今日又不当值,去哪儿了?”
“我......我去育树局坐了坐!”刘昺慌忙道。
“无缘无故,你去育树局作甚?”邓佶说着,见刘昺神色慌张,双手不停搓来搓去,不禁起疑,诘问道:“杜陵这事蹊跷,照理说,花房外的人不该知道啊!”
“有什么蹊跷?杜陵那么健谈,嘴又不严,兴许他自己说漏嘴了呢!”刘昺忙道。
邓佶听了,逼视着他,质问道:“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我......我是妒忌他,但我还有良心,不会忘恩负义,做对不起花房的事情!”刘昺心里慌乱,口不择言,赌誓道:“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多行不义必自毙!”
“行了,我就随口问问,你别多心。瞧师傅是动怒了,赶明还得有一顿功夫折腾,等揪出告密者,只怕要严惩不贷!”邓佶趿拉了布鞋,绰起脸盆,往门外去。
刘昺吓得脸色惨白,滑落在床沿,坐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