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儒的培训班隔日就开堂了,教室设在讲义堂,课程时间暂定食时到巳时,授课内容和民间私塾大差不差,都是从《千字文》教起,囊括四书五经等儒家典籍。
昨夜,田虎和童贯聊得火热,吵扰得大家都睡不好,一早又被杜陵揪起来搬花盆,守礼实在熬不住了,趴在书桌上,困得直打哈欠。眯着眼,守礼窥探同伴,只见田虎、童贯困得眼皮打架,其他人也差不多,屋内二十多张书案竟有泰半趴着脑袋。
守礼挤吧挤巴眼睛,打叠精神,不动声色拿了案头的《千字文》,轻悄悄打开。
默读一遍,果然朗朗上口。守礼瞬间穿越回原来的私塾了,回想起谈吐幽默的教书先生、调皮捣蛋的同窗好友、轻松和谐的课堂气氛,还有依闾伫望的守礼娘。
啪嗒一声,眼泪掉在书页,守礼伤心之际,听得窗外脚步橐橐,忙抹了眼泪坐好。
门口,宋通儒步履轻快出现了。他掠视了一眼屋内,见许多人垂头耷脑在打盹,不禁心中恼火,扬声咳嗽了一下,然后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到案前,款款落座。
“真难为赵钦费心布置了!”宋通儒目光流盼,巡视讲义堂布置,然后面带满意,道:“你们要上上心,不说糟蹋了我和子敬的一番好意,将来,恐自己后悔莫及!”
大家听了这不着边际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主张,只好乖乖点头称是。
宋通儒不以为意,神态安详地翻开面前经书,笑道:“把这本《千字文》打开!”说着,举起来示例。
大家百依百顺,翻开《千字文》,等他解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宋通儒语调抑扬顿挫,“这是首句,讲的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迷茫,天是玄色的,地是黄色的,世间万物都处于混沌蒙昧之中!”
“日月盈昃,星宿列张。”宋通儒声音铿锵有力,“这一句讲的是日月推移、星移斗转。太阳升了又落,月亮圆了又缺,每日罔替,永恒不变,星宿纵横,布满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