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好奇心上来的时候,墨奕的胆子就显得很大。虽说还蜷在角落,她仍探头探脑,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卯月君。被一直盯着,多少有点不自在。念在她还是个孩子,卯月君也不是不能接受。在久远的过去,更加奇异的审视他也承受过。
“我好像见过你。”墨奕说。
“是吗?”卯月君微抬起眉,“你不是从未离开过蚀光吗?”
“在很久以前。”她又说。
卯月君的眼里流过一丝惊讶。他指向墨奕,问施无弃:
“她的年龄,远比这人类的外表大,是吗?我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感觉。”
“是了。但她现在只是个孩子,追究这些没有意义。”施无弃耸耸肩,用桌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又说,“就这样普通地生活就好。”
卯月君闻言沉默片刻。他的眼神又恢复到敲门时的状态。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哀怨,被淡化到可以被称作无奈的程度。他不总是这样,但近来是。
“你当真觉得,在曜州,任何人都可以明哲保身吗?尤其是你……你这样的星徒。你,还有玉衡卿,都是太理想的人。”
施无弃乐出声来。
“嗤。安不安定,混不混乱,都无所谓。在人间这么多年,已经算得上我生命中最平和的一段日子了。有空可以让朽月君带你去地狱看看,你会觉得人类是如此安分守己的群体。”
“没什么对比的意义。明面上,与暗地里,其实不存在很大区别,你也是清楚的。甚至连偏好的倾向,也可以随个人的阶段而改变。我只知道,你倒是活得比我了解的更久。”
“是啊。不过明面的平和也是平和。人年纪大了呢,能借口装傻也是好的。老话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你们大半的痛苦,都是因为太清醒咯。小墨,给你叔沏壶茶去。”
墨奕从沙发上跳下来,拎着桌上的茶壶离开了。卯月君目送她跑掉。
“……唉。我不是来讲这个的。昨天霜月君找过我。她总是那么……神出鬼没,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