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病人谋取药物,这似乎是很合情合理的事。因此,也会很容易被谈判的另一方接受——因为这是一项很合理的要求。
然而,药物本身,并不是重点:在姬霄的计划当中,这只是他为了达成更大目的的敲门砖。
没一阵,面色潮红的孙大树就气喘吁吁地掀开了地窖的门,拿着一个棕色的药瓶子走了进来。
“药我已经拿来了,要怎么样交给你?”他深呼吸几下,摇了摇手里的瓶子,瓶子里的药片发出一阵唰啦响声,有点像沙锤的声音。
姬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成年人一天的服用剂量是多少?”
听闻此言,孙大树把瓶子举到眼前,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蝇头小字:“五片。”
“那好,”姬霄指了指两人之间的那张长桌,“你拿出十片来,全部掰成两半,自己吃掉一半,另一半放在桌面上,然后退到楼梯口,我自会去拿。”
掰成两半,还要我吃一半试毒?真是谨慎,孙大树在心底暗暗想道。
不过,为了稳住对方,别说是吃掉掰成两半的药片了,叫他直接把瓶盖打开往嘴里灌一半都行,想到这里,他慢慢拧开白色的瓶盖,在桌面上摊开十粒药片,一丝不苟地掰了起来。
他掰的很认真,很细致。
可一个认真的人,本该将视线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他却没有:而是时不时地,用余光观察着走廊尽头的姬霄,以及姬霄身前作为盾牌,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的同僚。
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时间不多了!想到这里,孙大树手下的动作也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急躁起来,竟是一不小心,将刚才掰好的几颗药片,碰到了地上去!
地窖里由于常年晒不到阳光,又总是处于密闭的状态,一旦有水啊血啊之类的东西流到地板上,就很难干掉……在当下则是意味着一个简单的事实:先前滥用水刑,现在地板上还残留着一滩淡红色的,水与血液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