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言语比利刃伤人更深。
此时,被当作人肉盾牌的那人挨了一刀,马上就被痛醒了,隔着塞在嘴里的破布,痛苦地“呜呜”嚎叫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同一时刻,走廊另一头的孙大树却跟个博物馆里的蜡像一样:不说话,也不会动,沉默地立在原地。
这个安保队员被砍刀砍了一刀,尚且能够呼出声来;可近在咫尺,就在走廊对面不远处的孙大树,被轻轻刺了一句,脑子里就怎么都刮不出半句话来了。
这么相比下来,言语还真是可怕至极。
孙大树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对面那人的话语。
他们确实没有权利对犯人动用私刑,这是法理。
法律说了,这样不行,那就是不行。
一边的姬霄,见本来应该和自己谈判的人被呛得说不出话,也许有些懊悔,也许更多的是等待久了的烦躁——无聊之下,他微微凑上前去,贴到那人质的身边耳语道:
“不要叫了。要知道,人是一种会因为大脑无法承受过量的痛觉,而选择自己昏过去,以保护自己的一种生物……我向你科普这些,并不是因为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然科学老师,而是要警告你一件事:”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人能够承受多少道刀伤而不昏阙……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听到这里,那个人质惶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就连脖子都僵住了,一动不动,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这地窖里,顿时间,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了血液的滴答滴答声,如同时钟一般,不断催促着能够听到这声音的人们。
沉默良久之后,孙大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杀了那三个人,即便他们并非无辜,即便他们并非手无寸铁……你的良心,真的有那么好受么?”
是一个问句。
这一点倒是不太出人意料:大部分良心被刺痛的家伙,都很难直面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