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通报,只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刘群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灰尘,摆手对几个晚辈吩咐道:“速将物事送入舍中,老伧不配享见这人间珍馐。”
阳鹜此时已经行到近处,对于刘群的话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但也并没有什么羞恼之色。他们这些辽边流人适乱年久,更看重实际的利害,对于一些虚礼或者轻蔑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近日事务繁忙,无暇前来拜望,刘公体中何如?”
阳鹜上前一步先对刘群拱手作揖,他在燕国诚是位高权重,但也不敢过于无视刘群。其人虽然早已势力不再,但仅凭一些空口说辞,就能煽动段部的段兰在辽西掀起那么大的风波,这种影响力是阳鹜所不具备的。
“只是没有让背信之贼气死,堪堪苟活罢了。”
刘群倒也没有特意的无视阳鹜,转过身来回答道,脸上甚至还有一些惬意笑容,只是言语便不怎么客气。
阳鹜对此不以为忤,只是叹息道:“刘公过执了,辽边世情如此,举动每多无奈,深困此中者,又岂知你我啊!”
说话间,他又转头望向站在另一侧的闻之,同样向对方稍作见礼。
闻之反应则不向刘群那么淡泊,见状后已是冷哼一声,继而便背过身去,语调也更加的冲:“慕容老贼弃暗投明,强为羯逆殉葬,阳某所言繁忙,不知是否正在打造容身之棺木?”
被一个年轻后辈当面如此冒犯,阳鹜再怎么有涵养,这会儿脸上也闪过不悦之色,同样报以冷嘲:“老朽短识,不入囹圄之囚,未见杀身之祸,不知温弘祖所言何意。但若阁下有此急需,凭与温太真旧年浅谊,倒也乐于代劳。”
闻之脸上又闪过几丝愠怒,而后转过身盯住阳鹜脸庞,语调则更加冷漠:“山河处处,可埋忠骨。倒是某自甘堕落之门户,一待王师临于此边,若无提前筹备,合家老小未必能有安冢所在。”
“旧年季龙扰边,不乏闲人作此厌声,且看吧。”
阳鹜心情本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