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桓氏的家事,在洛阳城内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对于整个时局而言,这也仅仅只是一桩微小插曲而已。
洛阳行台创建后,江东中枢基本被架空,虽然还保留着三公、台省等各种构架,但基本上也已经是形同虚设,尤其中书省所谓司职诏命,已经完全被大将军府行令所取代。
得益于魏晋之后屡代台臣的探索,行台霸府无须再做更多规整缓图,创立之后便是一个完成体,军政独揽。
洛阳行台,规制近似中朝东海王司马越所谓越府。而沈哲子作为行台大将军,麾下属官基本分成台职与府官两个部分,台职最主要就是诸曹尚书,府官则主要就是诸从事掾属。
整个霸府是建立在行台基础上,所以这两部分的官职可以彼此没有障碍的互通。看似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却意味着沈哲子身为权臣,权柄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所谓府事即国事。
如果真要做出一个类比的话,沈哲子所创建的行台霸府,大概介于当年魏武曹操丞相府与后来的魏王府这两个阶段之间。
这并不是说洛阳行台权柄还比不上魏王府高,而是因为曹操在达到魏王府时期后,已经建立起了一整套独立于汉朝统序之外的典章制度,已经是一个非常独立的政权。事汉又或事魏,对那个时期的人而言已经成为一个非常明确的选择。
如今的洛阳行台,还是要受晋祚诏命节制,并没有创建独立的典章,仅仅只是将诏命托高架起,以更低一级的行令来代替。
其实早在几年前江东动荡平定之后,沈氏阵营中已经有一部分声音建议言是可以直取王号、自建封国,效法魏武故事。
但沈哲子并没有听从这种建议,一方面他大权初执,较之魏王时期的曹操还差的很多。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江东法统的分裂,逼迫时人做出割舍选择,对于整个北伐局势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即便如此,沈哲子的梁郡封国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扩充,基本是从涂中侨立梁郡一直抵达豫州梁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