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姿态轻快,心内的焦灼也都有所松缓,然后便簇拥着沈充行入别业大厅内。
沈充在进入大厅之前,又指着一名部曲将笑语道:“家众器仗都收起来吧,各自归宿,不要冒犯了客人们。”
听到这话,众人心绪更加安定下来,看样子这一次交涉的成果很不错。
人生在世,对外界有什么感受,俱都是以自身为中心。目下都内这种形势,地位高的眼观着局面大势,小心翼翼站队,地位低的筹算着仓邸得失,斤斤计较于寸利。
都外连番发生劫案,时流已经多有听闻,但绝大多数人只是略微觉得有些惊悚,因为讯息的不全面,少有人将之与具体的阴谋联系起来。虽然此前任球也传告许多吴乡人要保持警惕,不要随便出城,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这些人正有一部分凶徒在都外刻意针对吴人进行逐杀。
所以一直等到沈充有了动作,众多的吴人才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自然都齐聚于沈氏别业里,等到沈充带回与台中交涉的结果。
近百人落座于大厅里,沈充也不说废话,一俟落座便开口道:“事情如何,我也不再多说,想必诸位已经清楚。今次我往州城报案,台内也都即刻做出回应,凡往来京畿之吴乡客旅,日后都可循于旧途,不必再选择荒僻小径,沿途税卡不会再作征敛。这一点,有劳乡贤们传告目下客居都下的乡人,切勿再惜于微力而以身涉险。”
众人听到这话,不免更加松了一口气,也隐隐略有窃喜。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由于吴人在中枢台面上的失势,他们这些乡人的日子也的确不好过。
跟那些被逼得不得不犯险走小路的寒户们相比,毫无疑问他们的损失才是最大的。台中严控商途,简直就是将他们按在地上一刀刀的脔割切肉,虽然还未达到伤筋动骨的层次,但收益较之往年已经是大幅度的下滑,也因此更加怀念往年有沈氏等乡众在台面关照的好处。
“敢问司空,台内此令究竟是一时权宜还是定做常例,恢复旧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