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雄关险渡不可胜数,甚至就连许多关、渡本身并不以雄奇著称,但也因为某一两场能够定断大势的战争而在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若说能够凭着关塞本身便能达到定夺大势意义的,则实在不多。萧元东对于此境形势在细节上还不清楚,但也能够听得出来,谢奕有关于潼关的一系列谋划若都能实现,那么其意义之大则实在难以估量。
所以在言及这个宏伟计划时,帐内诸多将校包括谢奕在内,俱都充满了一种亢奋的情怀。试问谁又不愿将自己的名字与一座能够辅定大势、框划天下的雄关联系在一起?
所以当会议结束,诸将退出后,待到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萧元东才皱起了眉头,斟酌着措辞说道:“无奕,你我之间本也不必做什么掩饰,似我此前夸功浪行,那也只是在一众劣友面前作态玩乐。你若因此有什么积怨,咱们都可闭门……”
“哦?元东你是觉得我因功业不著而感困苦,所以才勉强作此宏计?”
谢奕闻言后笑语说道。
“难道不是?洛西两方势力如何,我实在不知。但正如你所言,经略潼关,绝非短功。我不信你难道不知大都督眼下正受何扰,咱们昭武旧人累行追随至今,彼此所涉深入骨髓,同荣同辱……唉,我也不瞒你,今年之所以组建新军,就是为某日渡江而作留备!”
萧元东讲到这里便移席近畔,直勾勾望着谢奕说道:“我也能听出你此计宏大,秦王筑郑渠,虽有万世功,但定势江东,只争朝夕。你若真要在此固执,我是不会发声助你……”
谢奕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愣,继而便瞪大眼,一把钳住萧元东脖子,敲着他脑门怒道:“原来你是把我当作喜好虚功浮誉的蠢物,要靠此等大计与你等厌物功事争先?我、罢了,我就再与你深讲一层,免得你再因那一孔愚见自居智者!”
说话间,谢奕便忍不住叹息一声,将他所面对真正困境讲来。洛西战事虽无强敌,但因此境糜烂日久,所以也因此更加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