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能作公卿之望的最大契机,换言之便是并不看好他本身才具。
可是现在眼见与淮南王隔阂渐深,淮南一行又一事无成。每每眼见淮南王对他客气中透着疏远的态度,诸葛甝心内便有幽怨暗生,早前你无人问津,是谁陪你风雨兼程,一路北行?这一份真挚情谊,难道还比不上沈维周那俗气满满的捧誉?
所以眼下的诸葛甝,也根本无心深思淮南这一次集会时流的更深刻意义,满心都在思考该要怎样修补与淮南王的关系,以至于连归期都无暇商定。
终于,当那些拜访的南北时流越来越放肆,甚至有人动念要以巨货伴嫁将家中女子荐于淮南王室中,诸葛甝才悚然一惊,心知淮南绝非良善之地,忙不迭敲定归期。
这一次,都督府倒是不作留难,且极为配合,热心张罗归期,甚至从本就不多的守军中抽调千余人沿途护送。
待到淮南王踏上归程,风光之盛与来时不可同日而语,单单各方时流入献给淮南王的珍货便装载了十数辆大车,这还是淮南王在将其中绝大多数浮财现钱都大笔购入鼎券的情况下。
于此同时,还有大量旅居淮南的江东时流跟随返回,整支队伍庞大数倍有余。因此尽管寒风日渐凛冽,队伍中气氛却越来越火热。
总算送走了淮南王一行,总算了却了沈哲子一桩心事。他虽然也在有意无意利用淮南王来扩大招商的规模,但其实也一直避免淮南王干涉真正实务,将这样一位宗王留在镇中,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大。
那些时流乡宗们热切交好淮南王,这既在沈哲子预料中,也有一些出乎意料便是众人那种结交的强度,已经完全超过了时下宗王本身所具有的影响力。
沈哲子自己当局者迷,但杜赫置身事外却一语道破玄机:大都督壮行当世,时流之中不知多少人奉作标榜法行。
简而言之,沈哲子的存在和成功已经成为一个值得解读的现象,家里有钱,皇亲国戚,这是最明显的标签。至于内在才能高低与否暂且不论,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