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条这几年以都督府别驾兼淮南内史而主管鼎仓事务,因其职务的特殊性,一年中反而有近半时间不在镇中,游走于外。最近更是往荆州一行请求援助,眼下才刚刚返回寿春。
“二兄也知今年中原王师大动,镇中必有用急之困,此前已经有所准备,稍后可运四十五万斛粮入于淮南。其中十五万斛算是济困,另三十万斛可以在明年以甲兵械用次第补还。”
待到散席之后,庾条也来不及休息,便向沈哲子汇报此行所得。
“实在是辛苦小舅了,人多美我能事擅攻,但若无亲长关照,鼎力以助,我又怎么能频于世道夸耀。”
听到庾条讲述成果,沈哲子也是由衷感到喜悦。
庾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便筹措四十五万斛粮食援助,于他而言也是意外之喜。虽然这当中只有十五万斛粮食是无偿援助,另外三十万斛则可算作采购军械的先期支付,看起来是比不上郗鉴直接拿出三十万斛粮食来的深厚。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郗鉴年迈已经难以在位日久,而沈哲子入主徐州也将要做成定局。更何况今年的军事行动,本就是两镇合力出兵,所以这三十万斛粮食并后续援助,本就是应有之义。
至于庾怿则正当壮年,坐镇分陕、独挡一面还有很长的时间,而且两镇眼下也还不具备实质性军事合作的基础,庾怿也要顾念到荆州将士的感受,不可能做到罔顾自身、完全无私的帮助。
况且,荆州虽是分陕之重,说实话庾怿的家底也没有多厚。荆州本就是豪族林立,多面受敌,陶侃在任后期虽然收复了襄阳,兼之关中内乱,外患上压力减轻了许多。但庾怿本身就不是强势入主,在荆州也要受到当地豪宗和陶侃余部的钳制。
沈哲子估计,庾怿眼下能够掌握的粮食,百万斛已经算是极限。这还是因为早年陶侃并掌荆江留下的一部分遗产,加上最近几年荆州也无严重边患,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休养生息,才积攒起来。
毕竟,单纯从权柄和直接掌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