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若是南贼资用充足,进据河北防线,便可长久驻防,河上往来畅通,进退全无阻滞!”
另一将领韩雍闻言后忙不迭摆手否定这一昏招,且不说这一计策本身就建立在南人难以持久的假设上,单单将南人放过河来,便等于开门揖盗。
且不说南人能不能维持长久,邺地军队本就人心动荡,刚刚还爆发一场多人打算投敌的乱迹,如果这时候主动放弃黄河防线,那就等同于自乱阵脚,说不准会有多少人敲锣打鼓恭迎王师北进。
更何况,如果南贼真是乏用,干脆直接防守于大河北岸,将强敌阻拦于外,也比直接将兵灾引入河北更好啊!
而且,襄国那里形势将见分晓,他们就算退回邺城去,难道就能获得纵深空间?
自己的妙计被人随口否定,张沧心情自然算不上好,当即便冷哼道:“那韩将军又有何妙计可行?眼下大军毕集河畔,进退无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南贼扬威于此,笑我河北无人?”
韩雍并不理会张沧的讥讽,只是望向石堪说道:“张将军所言,枋头不可过分执著,南贼舟盛,不可决胜于河,末将诚以为然。但若引贼于内,末将却不敢苟同。南贼北上以来,轻入无阻,兵势亢极,一旦踏足河北,必将大乱我国。届时河北乡众,泰半都要沦于战乱,形势一崩难收!”
其他人听到韩雍这么说,心内也都悚然一惊。此前他们只是觉得南贼舟盛,被人骑强,野地对垒要好过水上作战。但却忽略了南人北上以来的凶猛战绩,放弃能够坚守的防线,将这样凶恶的对手放纵于乡土中,那可是在玩火啊!
张沧闻言后嘴角也是蓦地一颤,但嘴上仍是不肯服输,沉着脸盯住韩雍,等待他继续发言而后予以反驳。
“其实当下之困,未必无解。大河周回数千里,南贼所据者,不过区区酸枣、滑台几处而已,所恃者不过河中之势。我军长困黎阳,确是贻误战机,不如另遣一军,东入阳平,自元城过河,进据碻磝,轻骑集于济北,而后奔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