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之人早居高位后,会对吴乡之人的政治发展空间造成怎样的挤压。
沈哲子告诉虞潭这些,也是希望能够有所准备和应对。假使诸葛氏真有此念,不可能只依靠庾冰发力,肯定还有别的布置。吴人虽然不能直接参与竞争,但可以集中力量去扶植旁人。
因而他便说道:“皇帝陛下日渐长大,坤位也实在不宜久悬。早先皇太后门内闲叙,晚辈有荐江夏公并当阳侯之家。”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虞潭也不得不感慨与帝宗结亲的好处。这样的事情,哪怕自己也算台辅重臣,但在皇太后面前仍然没有什么话语权。
略作沉吟后,虞潭便说道:“我对北人宗门所知尚不及维周翔实,不过偶有听闻当阳侯门户似是人嗣不旺。江夏公之家本是旧眷门户,门风清高,嘉誉隆厚,倒可称得上是良选。”
听到虞潭的表态,沈哲子便不免一叹,他并不阻挠杜氏,但杜氏人丁稀薄却是一个先天的缺陷,不被视作良选。不过,他倒也不觉得这对杜赫而言是什么遗憾,江北满地功勋,但凡有志敢当之人,俯拾皆是,倒也不必要仰于幸进。
当然沈哲子这么想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家南人门户,不同于杜氏关中旧姓,假使没有这一层关系,本身便受歧视排挤,不足进望更多,除非像历史上他老弟沈劲一样战死北地,否则便是腹背受敌。
傍晚时分,沈哲子才回了家,公主虽然没有回府,但家里倒也并不冷清。沈牧的家眷被安排在了府上,几个堂兄弟也都住在公主府上。沈家在都中家业大部分都已经被拆迁重建,聚集在一起,有什么事情倒也好集中商议。
沈哲子回到家的时候,沈牧、庾曼之等人正在射堂里比试箭术。仕途上困顿良久,得益于丈人发声,家里人也终于松口,愿意安排更显重的职位,因而沈牧这几日也算是春风得意,极为活跃。只是碍于家眷都已经在都中,倒也不敢故态复萌。
眼见一群年轻人较量的热闹,沈哲子一时也有技痒,便让人取来自己惯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