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爹身边陪了一段时间,沈哲子便告辞离去。
如今他们父子俩也算各有一个圈子,老爹坐镇乡中经营联络再合适不过。而有了老爹提供的一个稳定后方,沈哲子才有足够纵横捭阖的底气。
他家之所以能被时人高看一眼,那也是因为父子俱有手段。否则一时的煊赫,过后便是断崖式下跌。新出门户被人冷眼,除了底蕴欠缺以外,也不乏没有延续性的缘故。
如今沈哲子已是江东年轻一代第一人,无论南北,远的不论,一甲子的辉煌可期。这在时局频频动荡的情况下,实在难能可贵。因而只要不是太过尖锐的冲突矛盾,时人大多也都高看他家一眼。
离开长辈们坐席,沈哲子转入年轻人场中。他本来还担心庾曼之他们出身缘故,会在宴席中遭到排挤,可是到场后却发现一群年轻人早已经玩闹成一团。
因为今次沈哲子随行的缘故,各家也愿意将子弟们带出来结好一番,这一片区域的年轻人们,认识的不认识的将近三百人。察觉到沈哲子到来,一群人纷纷起身问好。
“诸位都请坐吧,往年多居都中,少见乡中同辈。算起来是我失礼,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沈哲子行入场中,自身后刘长手中接过一杯酒笑吟吟对众人说道,继而便一饮而尽。
年轻人们见状,大多起身陪着饮了一杯,许多人望向沈哲子的眼神不乏钦佩。这倒不掺别的杂质,时人重名望,时下而言,沈哲子名望之高,同辈中人不作第二人想,隐隐已成吴中一个传奇。
落座之后,沈哲子便摆手示意众人入座,继而才笑道:“刚才谈论什么?远远便听此间最是喧哗。”
听到这话,庾曼之又是眉飞色舞而起,拍着酒案笑道:“所说的自然是驸马如何率领我等,轻骑突袭,远奔千里,巧取建康!”
其他昭武旧部听到这话,也都大笑起来。原本他们还心存些许南北芥蒂,有些拘泥放不开,可是一言到驸马的事迹,席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