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会了。”
说着,他便又跃上了石槽,只不过显然对沈哲子兴趣不是很大,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竹台上,却因为耽误了颇久时间,并不能接上此前所听的内容,便有些尴尬的望向沈哲子,讪讪笑问道:“沈郎不曾落地,可闻王阿奴言何?”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坐在羊忱左手边那个年纪稍小的年轻人。
阿奴本为时人惯用爱称,不乏人将之作为子侄小字称之,单听这个称呼,沈哲子倒猜不出那年轻人身份。听到桓温的问题,便随口回答道:“蕲行周于鲁,是犹推舟于陆也,劳而无功,身必有殃。”
强行将周政在鲁地推行,就好像推着船在陆地上行走,不只不会有功绩,反而还会遭受殃害。因为彼此谈锋越发激烈,这个年纪稍小的王阿奴已经渐有词穷难支之势,引用的这个语出《庄子》的经句虽然吻合自己的论点,但是过于着力露痕,在清谈当中并不算第一等的谈锋。
然而桓温听到这话,却忍不住拍手叫好:“正应此言以论,发我未及之意,王阿奴清谈之功确是不俗。”
听到桓温这么说,沈哲子笑着微微摇头,原来他见这家伙对竹台上的清谈那么上心,还以为功力应该不错,原来也就是马马虎虎。不过这倒也情有可原,桓彝虽然名列江左八达,乃是时下名气不小的名士,但其实并不以清谈而见长,没有这种家学渊源,桓温自然不可能对此道有多深的研究。
沈哲子本身清谈本领也是马马虎虎,只在训练族叔沈沛之的时候有所接触,试着论过几次,人前并不曾显露过。清谈尚不同于后世的辩论,除了要辩赢对方之外,谈锋更要清丽玄虚,一个观点要反反复复打磨论述,一语道死不留余地,哪怕是胜了,也并不能算是好的清谈。
桓温眼下对清谈的理解,显然尚停留在胜负这一表象上,听到自己心内支持的对手有力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便喜上眉梢,但却看不出那位王阿奴已经距离败阵不远了。
见沈哲子这神态似乎不怎么认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