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嚎啕只在有观众的时候表演;
长大后,“我很好”是应对旁人关心的假面。
歇斯底里的哭泣,仿佛要将心肝都吐出来的悲伤表情,终归只是私密的片段。
当沈炽清理完坟茔,笑着同亡母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站起身形的他,又变回精明谨慎的商队主事。
白日教村民们种植药草,帮老人修缮房屋,教妇女们辨别哪些山货能吃。
沈炽每天都忙到很晚,但精神却异常的亢奋。
村民们也不客气,凡事都来找他,沈炽也成了村里最忙的人。
但谁都看得出,年轻人乐在其中。
一如他对亡母承诺的那样。
有些人学本事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而有些人四处漂泊,只为让故乡摆脱贫困。
在他的指挥下,原始且破败的沈家村,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
脸上透露着迷茫与焦躁的村民,眼中也亮起了光。
但这还不够,沈炽心里很清楚。
药草比粮食金贵的多,开垦药田只是第一步,关键的是得有人细心看顾。
而所谓的看顾,不是坐在田边用眼睛,而是下到田里,一遍一遍的来回,一株药一株药的查看。
虫害、杂草、气候、甚至苗病,任何一项都会影响药性。
这样的工作强度,绝对不是村中老人能够承受的。
沈家村迫切需要壮年劳力,也就是那些外出务工,可让人失望的是,明明沈炽已经让留守妇女送信,但过去那么些天了,却没见有人回来。
这让年轻的主事百思不得其解,“周队长,为什么我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村民们还是不愿意回来啊?”
吃饭时,实在心里憋得慌的沈炽,这样对周商说道:“一亩药田伺候好了,够买全村一年的粮食,余下的还能给村里修路,盖房,请个先生或是教习,孩子们可以习文学武,不用七八岁就下地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