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袁术闻言,看着长子还稍显稚嫩的面孔,心中稍稍一暖。无论如何,他家中儿女都算友爱,家庭也算作美满。但看见窗外彤云,他才发现,自己竟因此昏睡了一个多时辰,随即又是一阵怒火燃烧,他强挺着身子从榻上坐起,对袁耀说:“你去把随行的叔伯们都叫来房里,如今大事紧急,稍有迟缓便满盘皆输,快去!”
袁耀去了,袁术便又闭上眼歇息了一会,听见房内人的移动声,再睁眼看时,看见袁耀及他身后的阎象、师宜官、舒邵、韩胤、惠衢五人。
此刻已是黄昏,屋内的光线有些暗了,外面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隔壁女儿煎药的水沸声,袁术朝袁耀伸出左手,袁耀将父亲的手掌攥在掌心,掌心的余温让他有些许心安。
袁术先问阎象道:“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可还有什么消息。”
阎象老实答说:“南路的关校尉传来捷报说,他已经攻下上雒,正往蓝田县进军。”
袁术闻言摇首,淡淡地说道:“若是南阳都丢光了,他攻下长安,又与我有何相关呢?”
他转而问惠衢道:“德禹,如今我东南两面受敌,依你看来,该当如何是好?”
惠衢沉默片刻,说道:“以在下看来,应令破虏将军撤军回援。”
袁术闭上眼,轻声问道:“三日前,文台来信说,他不日将与董卓会战,一旦功成,则关中尽平,朝廷天子,尽在我手,依你看来,我不能效仿高祖入关吗?”
惠衢答说:“董卓世之名将,与其会战,胜负实在难料,使君不可以言说为必然。何况,纵然破虏将军得胜,关中经此一战,民生凋敝,又南有刘焉,西有凉寇,北有刘陈二人,岂是朝廷之令便能安之?”
“如今关中诸郡,尚不及南阳一郡繁华,而豫州千里沃野,古来中原用武之地,如何弃膏腴而择穷壤呢?当务之急,是使君先回宛城,河南尽皆赤地,又无天子,不过拖累而已,还是先击退刘表,再派孙破虏击退贼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