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经过两层不等高的窗户,透过年久沾满飞尘的绿色纱网,暖暖地斜照在老式红木床上。四周一片寂静,地板上堆着的衣物布料起毛脱落后,由于空气的流动,在一束束金黄色的光照里缓缓落着。
“爸······妈······”我像往常那样叫着。竖起长长的耳朵。
过了会……并没人回答。
我跳下高高的床,坐在木制地板上吃力的穿好衣裤,打开屋门,穿上鞋,眼前几只不理人的鸡,啄着地上的蚂蚁。灶上盖着的大锅边缘,隐隐冒着点热气。
“爸爸……妈妈……”我又叫几句,像在试探着什么。由于没有得到回答,声音一句比一句音调变低。四周安静的让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短暂、唐突而无回声,过一会后便怀疑自己是否有出过声了。
走出厨房,微暖的阳光从天井斜照到大木柱上。廊道中一个六边形的门,门槛经年累月与鞋底的摩擦已变得弧形。跨过门槛穿过后厅,大厅屋顶几处燕子筑巢留下的痕迹,蒙着破旧的蜘蛛网,四周木头年久泛黑,两边呈对称的侧厅关着门,分别锁一把铜锁,已很久没被开过。
大厅前面一条小石头铺成的小路,两边种着各种花绕着一颗老树。穿过小路坐在大门槛上,天边似乎传来隐隐的悲伤音乐,绕着层层屋檐,弥漫着整个村子。我无法分辨音乐来于现实,还是我的脑中,只感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伤感从内心向身体沁透,甚至带着点涩涩的苦味。仿佛这个世界早已空荡荡,留我一人独自醒来,然后向我述说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哀伤。
这种哀伤如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味,在我还无法用语言描述它的时候。它就常常混在空气中,随时找着机会装进我的鼻子里、耳朵里、脑袋里,引诱着我陷入浓浓的沉思。直到有人告诉我,人都终归会死去,世界也终归会毁灭的那一刻,那种气味就开始慢慢变得清晰严肃了起来,这时孤独就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用祥和又透着一丝无奈的手抚摸安慰我:“一切都只是一种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