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吉羽摩挲着手里的被子,小声嘀咕了句:「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缨年从床上坐起来,道:「哪里奇怪?你是说都远桥吗?」
「对。」关吉羽道:「我总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江缨年走过来,从关吉羽手中拿过被子,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关吉羽惊讶道:「这桌子上好几个杯子你不用,拿我杯子做什么?」
江缨年理所当然道:「谁知道这客栈里的杯子洗没洗干净啊?你这个反正已经用了,有什么灰已经被你喝到肚子里啦,我用着正好。」
关吉羽竟然无从反驳,他得逞地笑了一下,又安抚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都远桥再怎么奇怪,他这条命也已经活不长了。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压根没有必要等着看他在耍什么花招,我们只管取了他的狗命,为大哥报仇就是,你说呢?」
关吉羽沉思了片刻,道:「嗯,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直接了结了他为好。我们找仇人找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锁定到他,这会儿又和他在一个客栈里,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她看了看自己和江缨年的打扮,道:「缨年,眼下我身子弱还使不出几分功夫,可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去引开都远桥带的人,你伺机找到都远桥,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你我都是赫敕琉人的打扮,我们只需按计划完事之后连夜从这里赶回烟江长廊,褪去这身衣裳,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找得到我们呢?」
江缨年点点头,道:「好!那就照你说的去做!」
二人商议罢,关吉羽戴上面纱先行出了门,外面原本在大堂坐着吃饭的那些人,此刻已经吃完了,正陆陆续续准备走上二楼,关吉羽连忙走到楼梯口,趁着这个时机,她索性豁出去了,眼一闭牙一咬,故意装作踩空身子超前倾去,从楼梯上滚落而下。
「啊……」这一声痛呼却不是强装的,虽然这个举动是有备而使的,可关吉羽自知身子是肉做的,这一番滚落下去,身体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