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听得廖勉提这四项,心中隐隐已是有了猜测,自袖中抽出几页纸来,送到对方面前桌上,道:“我先做了两份单子,只将军也知道,同样东西,买卖数量不同,价格也不相同,这纸上不过粗拟,等知道大致数量,才好真正估出价钱。”
廖勉把那纸拿在手上,认真去看上头内容,又仔细对比,连着发了许多问。
赵明枝早有准备,一一回答。
等前后推敲许久,廖勉又问道:“若是要的不是布匹,而是棉袍,最迟下月就要,你家能供多少?”
赵明枝问道:“不晓得廖将军要多少?”
廖勉道:“如若要冬衣两万?”
赵明枝心中算了算,道:“其实去岁仍有三四万冬衣存货,本来早要卖出,只眼下那处距离徐州甚近,里头货物难以取出……”
廖勉听得这话,不急反喜,问道:“那库房在哪里?”
“许州。”赵明枝毫不犹豫,当即答道。
“里头只有冬衣么?”
赵明枝道:“是我家中转库房,除却冬衣,也有不少药材,另有十万粮谷,许多杂乱存货。”
“此话当真?”
此刻不单廖勉,便是一旁卫承彦也抬首看来。
赵明枝道点头道:“自然,只是不晓得眼下许州什么情况,徐州又是什么情况,若两地尽失,从前有的,多半就再无踪影了。”
两人一番对话,小二早把酒菜上齐,只那廖勉却连筷子也不举,径直站得起身,道:“赵姑娘且坐片刻,自先饮食,我寻卫三有几句话说。”
语毕,果然把卫承彦拉得出去。
赵明枝独自坐于席间,心中许多念头闪过,一桩盖过一桩,手里捏着银筷,半日不晓得动作。
而只过了半盏茶功夫,那廖勉竟当先回来,进门之后,也不落座,只道:“方才同赵姑娘说的几样事情,我一人不好做主,正巧今日此处另有一席,正好细谈,请随我来吧。”
赵明枝应了一声,犹豫起身,跟在那廖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