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那刘大夫很快道:“姑娘这伤处理得及时,手法也妥当,应当是位老手打点的,只这一向没有好生将养,才有些反复迹象,若想快好,必要少做动作,仔细静养才是。”
又道:“幸而这擦的药膏效力很好——不知哪里来的?有无现成的叫我看看?”
赵明枝便把李训给的药瓶取了出来。
刘大夫打开嗅了嗅,又拿手指沾取一点,拿舌头试了味道,复才道:“姑娘自擦这个药就是,我们医馆制的不如这个好。”
一时又写了几句医案,再开了方子,给一旁站着的木香道:“照这个先煎两剂来吃,吃完我再复诊。”
赵明枝顺手将那医案并药方接过。
都说久病成医,她虽非久病,这一向看那些个医官给赵弘开的脉案、医案,也看出了些心得,此刻只扫了一遍,便问道:“我实在好奇,看这药方当中,许多都是安眠定神的药材,吃了之后,不会白日也困顿罢?”
刘大夫道:“这药就是为了吃了好睡的,姑娘思虑甚多,睡眠又浅,还是要少思少虑才是正经,吃了药,足睡十天半个月,精神一够,人就好了大半,伤也好得快了。”
赵明枝便问道:“若是多有急事要办,不能多睡,能有其余药来吃么?”
刘大夫道:“还是多睡少思,慢慢调养才能治根,这药不过辅佐罢了——眼下轻忽,将来却是要留病根的。”
赵明枝点头道谢,收了那药方,正要点汤送客。
汤还未上,那刘大夫忽然问道:“老夫也有一问,忍不住多句嘴——赵姑娘这脸上黑疣,另有面色,却不知是得了疑难病症,还是?”
赵明枝行至此处,早习惯了这张脸,平日里李训并卫承彦见了,也无什么反应,此刻被一问,当即醒得过来,道:“并非病症,只是饮了汤药才有此面色。”
刘大夫便闭了嘴,自起身告辞。
此人一走,眼见木香拿着药方便要出门,赵明枝把她叫住,道:“这药方暂且先不必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