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剀这样功臣都做了推拒,此后再有天子赐宅,也无人再敢要地契,便成了约定俗成。”
“小的孤陋寡闻,竟不知晓……”那门客惭愧道。
张异摆了摆手,道“也不怪你,这百来年间能得天子赐宅的,一朝不过寥寥数人,谁会拿出去说?自然不为外人所知。”
那门客低头思索片刻,道“怨不得都花了这许多天功夫,那宅子也无甚进度,其人府上倒是有人出头,只四处寻人做宅子图纸,找的也不是什么出名人物,听他们出来说,那裴雍全无什么要求,只要他们自做发挥,也不限定日子,说是什么时候画成图纸,送到官驿去,日后再来择定。”
他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什么,安静许久,才道“他如此做法,果然坐实要回京兆府,此时跳得再高,全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又恍然大悟道“那裴雍四处寻些三教九流人物,前日小的一位同窗也得了他拜帖,他上门之后,问我那同窗讨要往日文章,又问及许多实务,最后还给了一注不菲润笔,请为西山写赋。”
“他这些个行事,难道是为考察,想要寻门客带回京兆府?”
张异没有说话。
裴雍要回京兆府,本是共识,他想回自己地盘,枢密院中泰半也都不愿此人留在朝中掣肘。
都是要走的人了,临行前再如何折腾也不打紧,忍忍就算。
眼下令他烦心的却是另一样事情。
天子性格执拗,如同牛一般,撞了墙都不肯回头,而今认定了公主,便事事听公主的。
官员差遣要听,兵将调派要听,兵国大事要听,公主一病,他便如同天塌了似的,就算公主爬不起来了,他也不肯放权,还要一干文武全数等着“阿姐来定”。
广南、蜀西、黔东几处地方多有乱象,自家先前举荐的几位兵将不是随口说的,多有计较在其中,谁知被公主否了,又拿许多理由打乱,如果不能按自己所想来办,日后这几块地方,未必还能轻易掌握。
且不论那赵明枝所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