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四面驻扎,以防裴雍这一做法,也不过做出来摆看罢了——守城这许多时日,吕贤章如何会看不清西军同禁军实力差别悬殊?
人多了驻扎不起,人少了的话,等到遇敌时候,怕是跑都跑不掉。
若不是吃定了天子年幼无知,太上皇还在时候,岂敢如此?
但不管心中想法究竟如何,吕贤章也没有当面拒绝。
他虽也身在两府,手中权利实在比不上其余树大根深老相公,以目前态势,狄人若是反复就罢了,一旦真正退兵,将来裴雍回京,少不得就是真正心腹之患,届时还待要借助诸人力量以做权衡,不好过分得罪了。
这般想着,吕贤章趁着左右无人看来,忙一拱手,道:“相公提点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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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吕贤章都半推半就,朝中其余人反应不问自知。
可眼见银台司里的劝诫折子雪花一般,大朝会上,或是朝会之后,百官又众口一词,出也被劝,入也被劝,哪怕经筵时候,听得教授之人引经据典,也全是劝诫之语,赵弘的反应却是全然出乎了众人之外。
换一个小儿,遇得这样攸关生死事情,所有人说法相同,字字句句全是为了自家性命安慰着想,说得又极有道理,怎能不动摇?
便是能抵抗一时,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要退让。
可赵弘今次回京本就是逆势而为,他一人独守蔡州,先前南逃时候又见多了赵明枝竭力抗拒群臣,自拿主张模样,更有那太常寺协律郎张礼携带北面消息回来,欲要天子认罪狄人,向兴庆府上供金银人口,以求接回太上皇等人,然则满朝文武,都无几个出来说话。
他其实早已灰心,愈发逆反,眼下被所有人压逼着,反而置气,在朝会时几番欲要说话,只是看赵明枝情绪平稳,并无生气模样,只好闭嘴,等回得内廷之后,经筵之时,被几个大臣翻来覆去教训,脾气顿起,尤其这日清早张异经筵,说的全是前朝故事。
张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明明已经到了点,仍旧不肯停歇,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