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陶壶中途收回。
屋子里的人都看出了些什么,人人屏住呼吸,没有一个敢出声。
过了片刻,裴雍才将桌上杯盏挪到了桌沿上,又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边。
小武心脏跳得极快,耳朵简直都要听到那胸腔里的“砰砰”声。
他连忙上前抖着手把那陶壶放下,小心翼翼给桌面空杯盏倒满一整杯。
裴雍举杯满饮,又将杯盏重新放回桌面,看着小武道:“将来你若能得中两榜,仍有心投军,我自将请旨向朝中讨要,若能得中武举,我亦会将你收入麾下,至于为兵还是为将,却要看你本事了。”
他要求这样高,或要文举,或要武举,叫一桌人都发出低低叹息。
对于寻常人家,不管文路还是武路,都难如登天,这同直言拒绝又有什么不同?
裴雍没有理会旁人反应,又道:“殿下正使国子学办启蒙书院,无论年龄、来历,只要家中有人认了田,或是应征入了城防军,或是正应卯修城砌墙,家中子弟也好,本人也罢,那书院来者不拒,都能入学……”
“你既有志向,正当好生向学,不要辜负了殿下心意。”
这话一出,不独小武又惊又喜,便是那对面坐着的邓娘子也发出一声惊呼,巴巴去看赵明枝。
邓娘子有二女一儿,儿子虽然小,女儿却都已经懂事了,要是能识几个字,再学一学算数,哪怕去外头铺子里给人使唤都能多得几个铜板,总不至于同她一样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赵明枝见众人尽数看向自己,便做应声点头,道:“我前几日已经差了人去城内城外各处筛选屋舍,等定下地方,会从国子学、后宫两处各选男女先生充任教授……”
“徐州战事未歇,城中兵力十分不足,除却启蒙书院,我也有另设修造队的想法,至少叫现在民伕、城防军抽身半数出去,至于缺的人手,我想自女子中征选,每日分几个工时,按工时发给酬劳——虽不晓得行也不行,总归可以一试。”
“等先筹出一支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