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清原本以为,家人到来会让她更加紧张。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站在一个瞩目的舞台上,她不能失败,更不想让家里人失望。
但是当她看见家人的这一刻,看到徐知木那充满鼓励和宠溺的眼神,还有小武举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可爱的模样。
让她心中的慌张,也终于缓和了一下。
她慢慢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油画,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剔除了平时的柔弱,看着眼前的作品,她也带着些许得意和自豪。
“这幅画啊……”
延绵不绝的深山,满山遍野的田地,破旧欲坠的房屋,烈日下捧着金黄小麦,笑容满面的众人……
整幅画的构图都有些昏沉沉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崇山峻岭似乎就像是一个包围圈,一个无形的牢笼。
把山里的人困在一层无形的空气墙壁内,有形的大山挡住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也挡住了多少人渴望远离大山的理想。
那破旧欲坠的房屋,其实就是柳凝清自己的写照。
被困在深山,被田野包围,风雨和变故让她的内心早已经不能遮蔽风雨,摇摇欲坠,几次都欲走在崩溃的边缘。
可是依然在田野劳作的老人,年幼的弟弟,父亲的劳累,母亲的孤坟…又成了她坚持下来的理由。
那片金黄的麦田,成了整幅画里唯一带着光亮的地方。
带着笑容的众人,老人捧着金黄的麦谷憨笑,画面的一隅,年轻的男女,正在擦着汗水,笑着看向彼此…男生占据了最亮的颜色,他刚好站在太阳洒落的地方。
仿佛他就是太阳。
照亮了少女,照亮了所有的人,为这幅画阴沉的风格带来光泽。
柳凝清轻声讲述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晶莹的泪光,她的目光总是看着人群中一直带着温暖笑意的徐知木。
徐知木总是说什么重生,总是说什么自己是他前世唯一的光亮。
但是上一世的事情究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