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卿心情复杂,他默默掏出了那荷包,放在书桌上,道:“上回借你的手札,想来是你忘在书里了。”
许近泽一见那荷包就脸面一红,忙伸出手去拿了,捏了捏,随即将其收入袖中,道:“原是太急,不想落在书里,我找了好一阵”
何亚卿也不与他多说,单刀直入道:“你如今已在外头住了半旬,也不去上课,学中还以为你得了重病,正说要过几日一起来探你。你待要如何,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连父母亲族都不要了吧?”
许近泽道:“父母恩深不能忘,兄弟情谊亦未尝敢弃,只是笙娘她孤身一人在那肮脏之所,我若是不设法救她于水火之中,岂非枉为男子!”
何亚卿也不驳他,只问道:“如何施救?”
许近泽半晌才道:“还得母亲出面替笙娘赎身”
何亚卿只看着他。
许近庭在一旁听了许久,早已按捺不住,此刻不由得脱口而出,“大哥这话好生莽撞,既要母亲帮忙,何苦又要当面顶撞她,还闹成这幅田地。”
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许近泽的激愤却犹未消弭,可当着外头人的面,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母亲的坏话,只好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他依旧记得自己当日与母亲说起此事时,对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去警告笙娘的行径。
也不晓得去的人说了什么侮辱的话,笙娘当晚就投了缳,若不是婢女发现得及时,此刻焉有命在。
他明明已经与母亲说过笙娘不是那等轻薄女子,可她偏偏要去做出这等下作手段,实在令他齿冷。
“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方寸之地吧。”何亚卿问道,“你若是真替那女子打算,更不该与家中闹翻,凭你一个白身,连自己都养不活,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许近泽早有考虑,坦然道:“我已与笙娘商量了,明年先下场,等有了官身再来说话。”
他离家匆忙,又走得尴尬,只带了一点零散的银钱。因母亲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