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打发了张璧,想了想,让人叫来了一双孙辈。
“我得了消息,田太后有意让二郎尚魏国公主。”没有铺垫,没有绕弯子,她十分平静地将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周秦愣住了。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昨日自己已经及时赶上了哥哥,田储也站出来做了证,魏国公主并未得逞。
明明一切都同上一世全然不同,明明没有了元宵夜奔马,明明哥哥与祖母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叔叔还是要尚公主。
周延之则是被唬了一跳。昨日之后,他确实十分忧虑,可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暂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赵老夫人的话对他来说,不啻平地响雷。
赵老夫人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而是很快接着道:“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居身帝王之侧,长在公侯之家,虽然没有入仕,周延之依旧有着敏锐地政治嗅觉,自然不会幼稚地以为是皇家看中了叔叔的人品心性。他有些犹豫地道:“叔叔要去职回京,太后要着手兵权了。”
他说完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凝重了,试探性地小声道:“一旦公主亲事定下,皇上大婚避无可避,可太后真的会放权让皇上亲政吗?”
周秦脸色苍白,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后想要另辟蹊径,行那伊尹之事。”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周秦一眼。
孙子性子沉稳踏实,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能扛起这一房门户。然而孙女这般聪明,终要嫁到别人家,实在太可惜了。
她有意无意地对着周秦问道:“你为何会觉得太后欲行伊尹之事?”
周秦心跳如擂鼓,脑子里却奇异地十分冷静,还能条分缕析地一一将脑中所想列出来,“太后从叔叔着手,因为宣庆近年来虽战乱不断,却仅是小打小闹,并不会伤及社稷根本。叔叔不恋栈兵权,我们府上不站队,不结党,动我们阻力最小。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