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兰院不同,木樨楼共有两层,每层均有一间正堂,四间厢房,院子里还设了十多间房子供下人居住。木樨楼全楼都是木板制成,雕栏画壁,与江南贵族女儿的绣楼有七八分相似。
杨妙芳这次来徽园自有母亲孙氏陪伴。
而此刻,孙氏坐在一楼的厢房当中,面前的黄花梨木八仙桌上放着四匹精美的彩色锦缎,彩缎分两种颜色,每种两匹,每匹花纹不同,却都极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织造坊上供的上好蜀锦。除了锦缎,桌上还放了两瓶子琉璃缶装的蔷薇水,虽然琉璃缶外封了厚厚的蜜蜡在外头,却阻隔不了那馨烈非常的异域蔷薇花香气,不用打开,她便知道这是大食来的异域蔷薇水。
孙氏三十多岁,与杨妙芳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却又多了几许温柔之意,让人很容易一见之下便生出几分亲近之心来。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起一瓶子蔷薇水,忍不住叹了一声,道:“你说我该如何同他交代……”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丈夫杨夙。
夫妻近二十年,她早已把这丈夫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平日里千好万好,只不能悖了他的安排。女儿小时候调皮,拿了他心爱的冷金笺来折纸玩,他也不过一笑而过,儿子偷喝了他苦求而来的金波酒,他也不过严加管教,并不曾多生气。然而这些并不代表他性子和软,当年小皇帝选侍读,他安排长子前去参选,结果却没选上,那一整年,他看着儿子的眼神都满是失望,直到后来孩子中了举,他才渐渐缓和过来。
今次带女儿来徽园,也是杨夙的安排,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他并没有多说。然而夫妻多年,孙氏多少能摸到一些丈夫想法,这次女儿相亲如果不成功,他势必十分恼火。他一旦恼怒起来,一大家子人都要跟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况女儿从来都被捧在手心上,哪里能受得了这个。
想到临行前丈夫对自己再三交代此次相见的重要性,她就一阵脑壳发疼……
“我实是想不通,世子为什么会瞧不上我们家姑娘。”一名四